普洱人的“幸福日” 生活在普洱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幸福。晨光中,采摘酸甜饱满的果实,是品味生活的滋味;雨后,街角书店的邂逅,是遇见爱情的时光;傍晚,电视台路的落日映照下,是热辣滚烫的青春……幸福从不是遥不可及的幻想,这里的每一寸土地,都浸润着对生活的热爱;每一个瞬间,都诠释着简单纯粹的幸福真谛,组合成为普洱人的“幸福日”。 
普洱车站公交站台上残留着昨夜雨水的痕迹,垃圾桶边上的空啤酒罐在晨风中滚动,发出金属与混凝土摩擦的喑哑声响,刚走出车站的我并不知道,这片被亚热带季风浸润的土地,会在记忆深处发酵成某种琥珀色的存在。 初抵普洱,是在一个雾气氤氲的清晨,空气中充斥着湿润的气息。那时,我还是个怀揣着不安与憧憬的学子,拖着行李箱,踏入陌生的校园。记忆里,普洱学院的校园里总有一股类似图书馆旧书页的气味,让人感觉熟悉又安心。教室第三排靠窗的位置是我的“专属领地”,阳光穿过铁栅栏在课桌上投下阴影,讲台上戴玳瑁眼镜的教授用粉笔写下方程式,扬起的粉尘在光束的照耀下如微型星云。我放学后常去的咖啡店开在普洱茶马古镇里,老板是退役爵士乐手,煮咖啡时总哼着布鲁斯旋律。他教会我辨认不同产地的咖啡豆,说普洱的雨季能让咖啡树根吸收更多磷元素,咖啡豆也会别具风味。 毕业季悄然来临,我离开了母校,穿行在湿漉漉的街巷投递简历。西装口袋里的求职信被雨水洇皱,浸湿的领带像条奄奄一息的蓝环章鱼缠在颈间,让人无措且窒息。某次面试途中,我在一家居民小区门口的便民超市门廊下躲雨,超市老板递来一杯热茶,茶汤里沉浮的枸杞宛若微型救生圈,让我心底慢慢腾起了暖意。后来,我在普洱找到了自己的落脚点,开启了崭新的职业生涯。 遇见她是在普洱街角的一家小书店。我们同时伸手去够泰戈尔的诗集,那天,她的指甲染着名为“三色堇紫”的颜色。第一次约会,我们去听了爵士乐,萨克斯手吹《MyFunnyValentine》时,咖啡的香气氤氲,她搅拌方糖的银匙划出弧线,像极了茶农修剪枝杈的弧光,让我移不开视线。 如今我们的公寓堆满了唱片封套和咖啡豆袋子。周末清晨,她会用虹吸壶煮云南小粒咖啡,我则负责给阳台的蕨类植物喷雾。普洱的雨季来临时,整座城市浸泡在深绿色里,晾衣绳上未来得及收的白衬衫在风中“凌乱”,控诉人们不看天气预报的懒惰。有时在超市选购咖啡豆时,我会突然想起初来时那个拖着行李箱的年轻人——他站在公交站台上茫然四顾的模样,就是此刻玻璃幕墙上摇晃的、被雨水模糊的倒影。 在普洱的每一天,都像是在书写一部童话,有雨点也有阳光,伴随着恋人之间的低语,让我们的爱情在这里生根发芽。每一束清晨的阳光,每一次夕阳下的漫步,每一顿简单的家常便饭,都成为我们幸福的印记。普洱,不仅接纳了我,还赐予了我最珍贵的两份礼物——我的爱人和我们的幸福生活。(李佳润)
本文来源:《普洱日报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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