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曾祺在《昆明的雨》中写道:雨,有时是会引起人一点淡淡乡愁的。
茶城的雨季仿佛更长些,这几天边境小城普洱,一直笼罩在淅淅沥沥的雨中。茶山上,普洱茶也因雨水的浸润显得更加青翠。
“帘外雨潺潺,春意阑珊”。望着窗外飘洒的雨丝,我脑海里涌现出《诗经·采薇》中“昔我往矣,杨柳依依;今我来思,雨雪霏霏”的句子。时光流转、季节交替、岁月更迭,何尝不是自己文学历程的写照。一路走来,从那个在稿纸上一页页撰写投稿的自己,到今天在键盘上不断敲出文字的我,这期间,多少花开花谢、雨落雨停,唯有走过,才知自己。
文学,是一种思想的倾诉、一种内心的情怀、一种情感的境界,更是一种心灵深处的回声。文学的源泉是亲近生活、仰望生命。冰心先生说:“有了爱便有了一切”。
文学便是爱的记录和延展。从部队转业那年,在内蒙古青年作家沈保才老师的鼓励下,我将自己在部队期间发表于各级各类媒体上的作品结集出版了《留恋这身绿》。现在看来尽管生涩稚嫩,但毕竟是我在部队17年的经历和情感的归集。转业回到普洱后,我和中国自然资源作家协会陈国栋主席多次相聚,无论是在古道起始的茶城普洱、热情美丽的西双版纳,还是在火神故里的中原商丘,亦或在鲁院学习时,他都给予我太多的关心和鼓励。我说和他在一起就是“士兵和将军”,他则鼓励我说不要轻看了自己,我是他的干将,文学就是生活的纪实和写意。
喜欢文字,是我年轻时的一个梦;爱上文学,是我成长后爱上生命的另一个方式。
生活极苦奋攀登,虽苦犹荣耕读乐。鲁迅说:“童年的情形,便是你将来的命运。”书籍将我带入了另一个世界,书中所包含的诗情画意和对于人生的深刻理解,丰富了我对世界的认知,得到了文学的熏陶。阅读改变生活,一部《平凡的世界》,改变和影响我的一生,他使一个农村的贫穷孩子从田间地头走进部队军营、走进城市高楼,我在文字和城市的穿梭中找寻着属于自己的梦,期待着那份花开。
我平时喜欢阅读一些思想、哲学类书籍以及古典文学和名著,当然,也喜欢普洱本土作家和关于普洱文化的书籍,借以寻找思想的厚重和语言的魅力,感知文学的存在与力量。在鲁迅文学院国土资源文学培训班上,谢有顺老师说:“文学从生活中来,到灵魂中去。”叶广芩老师说:“把人做熟了,写作就熟了。”陈国栋主席说:“要深入最火热的生活,做到身入、心入、情入,读有字的书、阅无字的书、写心灵的书。”
阅读改变生活、写作丰富生活。几年来,工作之余写作是最能让我感到接近幸福的一件事。
这个季节,普洱的雨,最多情也最有情。茶叶和山林里的菌子肆意地允吸着水分,也回馈着稀有的山珍佳肴,一桌菌子宴或许就是多少老饕们梦寐以求的美餐。
窗外,雨,依然淅淅沥沥。静观世事,笑对人生,笔尖再次生长出一篇篇文字。我在追求不动声色地表达,希望在自然的表达中蕴含一些强烈的情感,于平淡中动人心弦,并将这些感悟的花蕾,化为清新的文字,一些植埋心中的情思悄然滋生,重新找到了文学创作的方向。
文学来源于生活,写作需要心情和时间,更需要激情梦想和充沛丰腴的灵感。这些年,我将自己对生活的感悟,用情感和文字包装起来,就这样一路走着,一路写着,一路歌唱着。
“吹灭读书灯、一身都是月”。写作是一件寂寞的事情,耐不住寂寞的人,也就难以触及自己心里埋藏着的那个世界。写作是一种心灵的安慰,写作是一种存在的证明,写作是一种存在价值的标记。严格来说,我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作家,写作的路上我只能是一个“文学爱好者”,或者是一个“作者”,与“作家”还有着很远的距离。“只要人类存在着,文学就不会死亡”,从这个意义上说,一切文学都是回忆,都是往日生活的复活。在这些感悟与眺望中,文学始终是我最温暖的坚守,是我内心精神丰盈之所在,也是这么多年寻寻觅觅坚守的心灵净土。
写作之路是一条对自己充满期待的路。如果没有期待,不会有人坚守下来,庆幸的是,我一直坚守在陌路的两侧,静静期待花开的精彩。
天地有大美,其实美的不一定是天地,而是拥有一颗坚持的心。选择了就喜欢、喜欢了就热爱、热爱了就坚持,文学也是这样。不管远方是晴空万里,还是乌云密布,只要在路上,一直走、不停歇,就会抵达……(张琳)